從北京回來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總想為這次的旅行留下點些許的記憶,除了那些離散的影像,或許就只有留下些支離破碎的文字了。
這是第二次去北京了。于我而言,我雖算是一個熱衷旅行的追旅者,但是我似乎沒有對一個城市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懷,會讓我戀戀不舍或者是流連忘返。京城,應該也不例外。但是在時隔6年之后,我依然執(zhí)著地再次踏上這片土地,或許我去追尋不僅僅是這個城市,而是這個城市里的那些人、那些事。
應該先把時光追溯到2008年6月,那是我大學畢業(yè)的日子,漢口火車站的分別注定我的大學生活就此結(jié)束,也和曾經(jīng)的那幫愛唱歌的孩子天涯海角、遙遙相望。于是我們再也沒有一起的歌唱、一起的歡笑、一起的嬉戲、一起的哀傷,有的僅僅只是短短幾個字拼湊的短信:最近可好?當然,并不是我們無話可說,總歸是千言萬語卻又欲言又止。
近一點,把時光的倒帶放回2010年,2年后,他們畢業(yè)的日子。我回到武漢,3天,我見證了他們的畢業(yè),在“砰砰”的碰杯聲中,我們短暫的相聚,又無奈的分別。雖然我們有著共同的約定,但是誰也不敢為這個約定去買個保險,畢竟出了校園的我們,多的是一種身不由己。
再近一點,2011年的夏天,為了曾經(jīng)我們共同的夢想,為了我們曾經(jīng)的約定,我們回來了,我們又相聚在武漢,相聚在我們曾經(jīng)為之傾注了4年感情的那個團隊,唱吧、喝吧,盡管我們暢談相聚的喜悅,但是我們又難掩離別的憂愁。
或許是我一貫的風格,懂我的兄弟都習以為常了。每當坐在火車上看窗外那熟悉的一幕一幕遠去的時候,我總會在手機上按下幾個煽情的字句,不是刻意去賣弄什么,只是內(nèi)心最誠摯的表達,這次我們的約定是:相聚在北京。
回來以后,總是不經(jīng)意地在和同事的聊天中說到曾經(jīng)的那些點點滴滴,她們說我是個懷舊的人,雖然時過境遷,但是每當看到那些令我熟悉的片段或者集錦時,徘徊在心中的還是那種淡淡的憂傷——物是人非。睹物思人,獸猶如此,人何以堪。
終于,在領導對我的關照下,我的北京之行終于有希望成行了。真的是好事多磨吧,去車站買票時,被告知的是去北京已經(jīng)沒有臥鋪了,沮喪、懊惱。在售票員大姐的好心提示,在長沙朋友的熱情招待,輾轉(zhuǎn)常德、長沙、武漢,終歸我還是買到了那張去往北京西的車票。
20點整,列車到達北京西站,看到接我的兄弟,會心的笑了,習慣性地拍拍了肩膀,“北京之約兌現(xiàn)了”,這是第一句話,我記得。
隨后的一天,僅有的一個星期日,北京送給我的禮物是一場大雨。打亂我原有的計劃,本是想約兄弟幾個去采風、拍照,后來只得作罷轉(zhuǎn)戰(zhàn)室內(nèi)。本不好意思再約他們出來,但想周末的時間確屬機會難得,感謝哥們幾個給我莫大的榮譽,在滂沱大雨之中,趕來與我相會。時隔兩年,曾經(jīng)最好的伙伴相聚在北京海底撈火鍋連鎖,來不及傾述過多的話語,拿出相機,幾張影像把我們定格。海底撈,這個我敬仰很久的品牌,見證了我們的重逢。
下一個節(jié)目,他們讓我選擇,我想或許是該體味一下北京酒吧文化的時候了,不僅僅是因為對文化的一種追尋,更重要的是我覺得只有干上幾杯酒,才能抒發(fā)心中的那份感懷。于是,我選擇了三里屯,他們也應了我。只可惜天公還是不作美,雨勢沒有絲毫的減弱,路上的行人紛紛加快了腳步,奔走回家,其實我想北京人生活的節(jié)奏也應如此吧。7點,找了一個酒吧坐下,偌大的酒吧空空如也,不免有點失落,氛圍應該是這樣的場地最需要的一種東西。等啊,大家相對而視,忽然間少了很多話語,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藝術家兄弟拿著那部相機給我們拍了很多,不管是創(chuàng)作亦或是紀念,我覺得挺珍惜。8點半,終于有樂隊來了,只是簡單的彈唱,沒有一點激情的氣氛。終于,一首田震的《干杯,朋友》提振了大家的心緒,那些樸實的字句印證了我此時的心情,“朋友你今天就要遠走,干了這杯酒,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盡頭,也許你從今開始地漂泊,再沒有停下的時候,讓我們一起舉起這杯酒,干杯啊朋友”。不約而同,我們一飲而盡,這就是默契。
隨后的幾天,他們都忙著各自的工作和學習,只能偶爾發(fā)個信息,讓我好好玩玩。于是乎,我又成為了一名孤獨的旅者,背著背包,除了去參觀北京奧林匹克公園,見證了鳥巢和水立方建筑的精妙外,我依舊像過去那樣穿梭在所有來北京的游客都會欣然前往的地方——天安門、故宮、頤和園等。
終于到了要走的時候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再聚一次,于是這一次我主動邀請這三個我最看重的兄弟,其實僅僅也就是為了多見見而已,因為這一別,又真的不知何時才能相見。這次的吃飯似乎比上一次感傷了許多,因為我們探討的話題是已不再是對過去的追憶,是對生活的感嘆,對未來的憧憬和對人生的感悟。這些都是讓我們這些80后的孩子倍感沉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散步吧,我們共同的提議,讓我們再多待一會。走過了幾條街道,他們帶我來到了南鑼鼓巷,具有老北京的胡同風味地方。其實這條街道還是有很多酒吧的,而且人多了很多,而且還有很多的國際友人。這本是我應該喜歡的氛圍,可是我拒絕了。一來是因為不想再麻煩他們太多,二來是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傷不起這樣的場合了,這是一種情緒上的自我麻醉,一種感情上的自我折磨,即使酒醒了,也同樣難以愈合。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們都清醒一點。
真的要走了,29號,我又要離開北京了。很巧合的是,又是一場大雨。他們都要趕著去上班,我還是獨自一人背著不算厚重的行囊,任憑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坐在公交車上,眼睛緊緊地盯住窗外的世界,依舊重復著我過往的風格,拿出手機寫下了幾行字句,今日的分別是為了明日更好的相見,愿大家一切都好。無數(shù)次在心中默念著:北京再見,兄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