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樣的年華時談?wù)撋@個話題,或許太過嚴(yán)肅、太過沉悶。但在花樣的年華里不對我們的生命有所感悟,那么我們活著便是那般的毫無價值。
朋友的父親突然去世了,走得那樣急、那樣快、那樣的令人始料不及。他沒有留給任何人只言片語,他的家庭、他的事業(yè)忽然間都劃上了休止符,一個生命在瞬間就消逝了。生命的離世不像生命的來世,來時嘹亮、輝煌,去時卻總是悄無聲息。
記得昔日朋友談及,她的父親總躊躇滿志地向她講述著工作計劃,興致黯然地說等忙完這一陣一定要帶他的雙親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領(lǐng)他的妻女到處玩一玩,可不知為何,一直沒見他付諸實踐。如今他卻撒手人寰,一家老少頃刻間全失去了主張。
是的,何止這位朋友的父親,不少人都是這樣。當(dāng)生命屬于你的時候,你會慢慢吞吞、悠悠閑閑地像抽煙一樣看著生命從指尖輕輕流走卻毫不在意。因為在你認(rèn)為,這幾秒鐘、幾小時甚至幾天的時間與你所擁有的生命年輪相比,算不了什么。
然而……
如果朋友的父親還活著,他也許會告訴我們很多。我想,他要告訴我們的不是留戀人間的煙火,而是他們因為生命猝不及防的離去所留下來的他們想做卻沒來得及做的事,而那些卻成為了他一生中永久的遺憾。
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該為生命做些什么呢?
我們還沒有學(xué)會憐惜自己,常常散漫地對自己的生命放任自流,盲目地生存,奢侈地開支,總以為生命還有大量的資產(chǎn)。要知道,縱使大江也有干涸的時候,何況我們的生命本就是一脈經(jīng)不起風(fēng)沙塵暴的細(xì)流。
常常地,在半夜未眠之際或清晨夢醒時分,總會感到世界一片蒼茫,沒有背景,也沒有時空,空曠的生命是一個無聲無息的幽靈。每當(dāng)這時我總會感到生命被一種冰涼的東西浸透,自己也會被一種“我是誰”的悲哀所淹沒。
這種心境也許你也曾有過。
有人說這是因為理想的羽翼被現(xiàn)實折斷所致。
也許這是一種文化的反思,或許也算得上是一種生命的回光返照吧。
很欣賞張愛玲對生命的認(rèn)識:“想做什么,立刻去做,否則來不及了,因為人是最拿不準(zhǔn)的東西。”
而我們總是猶豫著,在得與失之間權(quán)衡著,不知拿自己如何是好。
日子就是這樣一天天地過去。
自己也就這樣一天天地不再年輕。
而生命對每個人來說并不是永恒,我們所能抓住的只是生命的每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