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xiāng)圩角村,坐落在海門城鎮(zhèn)正南4公里的地方,占地不到0.5公頃。與其他江淮平原的村落相比,它極為普通,然而從地理變化、歷史變遷的角度講,它卻是人杰地靈、極富有特色的歷史村。 星期天,我站在自家有62年歷史的老屋的山頭邊。望著西邊撥地而起的高樓旁農(nóng)舍的裊裊炊煙;南邊沿江公路綠化帶前的岸腳遺跡。東邊半條宅溝邊的一叢竹林,我的老屋就像一個地理坐標。分辨出前面不遠處安靜的長江支流,背后稍遠處喧鬧的海門新城鎮(zhèn)。我的老屋也像一個時間坐標,見證著圩角村悠遠的港口歷史。 “圩角”顧名思義是漁圩的一角。百年前圩角村的前身叫圩角鎮(zhèn)。圩角鎮(zhèn)是個有港口、有船舶、有學(xué)校、有高橋、有街市的鎮(zhèn)。民國政府疲于動亂,這個“靠天靠江靠潮水”生存的市鎮(zhèn),被江兇猛的江水沖刷,江堤終于坍塌,港口周圍方圓1公頃沒入江中。居民流離失所。或投奔附近親戚,或搬遷于有沙土的長江及沿海一帶的橫沙、大豐等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昔日的圩角鎮(zhèn)變成了小得多的圩角村,只剩下萎縮了的港灣,靜靜的船只。解放后,黨和政府十分重視民生,1958年在“有雨澇災(zāi),無雨旱災(zāi)”的圩角村西邊的圩角河上興建了“圩角港閘”。閘旁邊又設(shè)了一個“圩角閘小學(xué)”。1994年,隨著老城改造的風(fēng)起云涌,港閘與小學(xué)先后完成了歷史使命。從此圩角河成了沒有港的內(nèi)陸河,圩角村成了個沒了“圩”的自然村。 我小時候所見到的則是有港口有閘的圩角村。那時候船一般泊在閘外的東岸邊。在港口拋錨的七八艘船,船身上均有“蘇海漁”字樣,只有一兩艘小一點的船有“秀山”字樣,這分別屬于海門漁產(chǎn)社和秀山運輸站,外來船很少在這兒停留。由于長江上游水流向東走的作用,東邊的河床總要比西邊深些。而在兩岸的港汊外與堤岸下之間,分布著七八個用泥土堆成的土船塢。那是造船與修船用的。由于船并不大,修船時嵌桐油石灰、打船釘都由船員自己來做。東堤岸的東邊內(nèi)側(cè),有一個鐵匠鋪,是加工木船鐵釘?shù),從岸上居高臨下,老虎灶灶膛內(nèi)的火老遠都能看到。每年春季第一潮的鰻魚,夏初第一潮的籽魚,都是港口內(nèi)的船從黃海中捕來的,在1公里外的橫沙鎮(zhèn)“踏子板”上,只要有錢都能買到。每年秋季的農(nóng)歷八月十八中午的潮頭,我們是必看的,潮頭過后的一漲、二漲、三漲潮水更為精彩,是不會錯過的。有一年八月十八,有一條叫“海鋼豬”的黑色怪魚,二漲就被推到了閘門口,好不容易在三漲時才逃了出去。其逃命時泛出的串串浪花,煞是好看! 圩角村靠江,長江在村人的心目中有相當(dāng)?shù)姆至。知道過江可以達海,過江可以達上海。每戶人家都有一個或幾個子女在上海站穩(wěn)腳跟定居落戶的。每年農(nóng)歷年底,中心路上徜徉的都是西裝革履來探親的海派人物。有競爭力的年輕人也有意識向其他地方發(fā)展的。因此圩角村的原住民始終在負增長。從前的“老高橋”校到后來的“圩角閘”校,也出了不少社會各界的精英。 現(xiàn)今,隨著城市的南進,更多的歷史讓位于發(fā)展。“圩角村”的村名已不在,圩角村的原“地盤”在一天一天地減少。我家的62歲的“老屋”關(guān)注著這六十幾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訴說著歷久彌新的故事,詮釋著村人的性格和靈魂。故鄉(xiāng)的一路一岸一河,它既有深厚的歷史積淀和人文內(nèi)涵,又有優(yōu)美和諧的自然生態(tài),是當(dāng)時民間的搖籃。 總會有一天,我的老屋會被拆除;總會有一天,圩角的土地上現(xiàn)有建筑物會拆除。然而,我相信正如在我們圩角村的土地上將要新建體育文化中心一樣。百年的圩角人既有的獨特文化傳承不會消亡,她有極強的生命力,在融入新的文化后,在新的文化的沃土上,會煥發(fā)出更加亮麗的光芒。 故鄉(xiāng)的回憶,我將永遠把您記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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