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種花。你說,我不愿看見它,一點(diǎn)點(diǎn)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jié)束,你避免了一切開始。”在一種眼光里跋涉得太久,也許我們都忘了,追求本身就是一種綻放,而等待本身已是一種荒蕪,要如何存在?
存在是一個構(gòu)建意義的過程,夢想是一種詮釋意義的方式,存在先于本質(zhì),而夢想?yún)s會離開,忘卻了離開后的空洞,生活還在繼續(xù),只是不完整了。在歷史和現(xiàn)實(shí)的風(fēng)吹里,我們只是一棵蘆葦,卻可以選擇去做一棵會思想的蘆葦,這樣即使有一天像顧城一樣,沒有領(lǐng)到蠟筆,沒有得到一個彩色的時刻,我們還有自己,像波伏娃一樣擁有自己的獨(dú)立宣言,不會默默屈從于他人的意志。
生活在路上;蛞娀虿灰,花總在那里,或盈或缺,月總在那里,人生哪一刻不美好呢?沒有生而知之的力量,還有學(xué)而知之的熱愛;沒有知其雄守其雌的境界,還有致虛極守靜篤的純?nèi);沒有鉆石一般閃光的每一面,還有花蕾一樣綻放的某瞬間。也幸好我們都和時間之神克洛諾斯不熟,任光陰匆匆,歲月靜好,今天最重要。
沒有完滿的生命,只有奔赴的旅途,每個腳步都在縮短著與遠(yuǎn)方的距離,且行且求索,路漫漫兮,我們還欠自己一個鮮艷的笑靨。只為有一天可以擁有太陽的溫暖,擁有梅蘭的芬芳,擁有亦秀亦豪的氣質(zhì),可以用沉如歷史典冊的瞳仁,見證這一路行程。貝殼爬上潮起潮落的沙灘想看一看世界有多么大,毛毛蟲在幽蔽的繭屋中期待著明天有一雙美麗的翅膀,窗外的向日葵是我們珍惜的日常,天邊的玫瑰園是我們美麗的向往。
綻放是花盞的旖旎展顏,凋零是芳華的開到荼蘼,如果花開了就歡喜,如果花謝了也依然不放棄,天地尚不能久,而況于人事乎?三兩蕭條意,盡付一笑中。就像《麥兜當(dāng)當(dāng)伴我心》的結(jié)尾處重復(fù)的臺詞,“是啊,世界就是這樣子嘍”,雖然春田花花幼兒園沒有保住,可是合唱團(tuán)的歌聲打動了所有人,如果這只是凋零,那么我們對綻放的定義是不是過于狹窄了呢?在讀懂生活中的遺憾之后,依舊充滿愛的勇氣,世界以痛吻我,我報(bào)之以歌,這不正是最溫情最美好的綻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