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的峰巒疊嶂與煙波浩渺,追溯文明古國神圣厚重的足跡,每一次遷徙都伴隨著一個草木葳蕤的追尋,水豐土沃的原野是的生生不息的基石,成就了逶迤磅礴的城池氣勢恢宏的豐碑,捍動了貧瘠與蠻荒,支撐了富足與文明,那一段與自然同生存共命運的傳奇,是我們一世向往的樸素繁華。
老子在《道德經(jīng)》里說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長久存在于不自益其生者的世界里,人是天人合一和諧關(guān)系里面的能動主體,站在生物鏈的頂端俯瞰著世界,我們擁有了充裕的物質(zhì)和豐盈的精神,是不是可以承繼先人身體力行的臂膀和返璞歸真的心性,是不是可以沿襲自然“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的玄德?
我們站在先人的肩膀上,分享著累積的智慧,懂得了所有的先驗論、經(jīng)驗論和唯理論都闡釋著焚林而田竭澤而漁之后重覓家園道路的謬誤,在與自然相處的漫長時光中,我們?yōu)樗臅r更迭中山韻水趣的風情而沉醉,為她投以桃李報之瓊瑤的慈好而起敬,為她若水般不爭而善利萬物的上善而折服。在自然的清風搖曳起一樹一樹的喃喃絮語時,我們聽到的是婉婉初心中的珍惜,是漫漫前途中的修習,她的溫暖手掌摩挲著美好人格形成的始終,她見證了每一個色彩斑斕的自己被賦予另一種璀璨生命的魔力,這是人和環(huán)境互為產(chǎn)物的意義。
自然與人的關(guān)系可以詮釋為客體與主體之間限定和超越的關(guān)系,客體主體化和主體客體化的關(guān)系,拋開其中主客二分的抽象和爭議,我們可以解讀出對于綠色和文明的善意啟示,全面協(xié)調(diào)文明可持續(xù)發(fā)展不再只是報告材料中的一個戰(zhàn)略概念,而是自我心中對美好家園的憧憬——在我的家鄉(xiāng),山永遠是綠的,水永遠清得見底,環(huán)繞在小城周圍的是無數(shù)的村落和鄉(xiāng)市,漫步于蜿蜒的小徑,奔跑于平坦的大路,游走于幽深的小巷,穿梭于高聳的樓群,邂逅著肩并肩的路人,尋覓著面對面的親人,任靜止的靜止,任流動的流動,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
歲月宛如拾荒人,她帶走了黯淡,留下了燦爛,她走過的地方,有一樹一樹的花開,有一池一池的波漾,在她的身后,是一個明媚的世界,她沒有真正地離開,因為最深的熱愛,她甘心化作了溫潤的土壤,讓每一朵花和每一棵樹都長成了她的模樣,永遠和自然住在了一起。如果我們是拾荒人,一定也會守護小城的黑夜白晝,用月光星輝下的蘭菊梅花點綴單調(diào)的窗戶,用晴天艷陽下的爬山虎葉點綴枯燥的墻壁,描繪這樣一幅美好的畫卷,裝飾所有人那些游蕩著綠色精靈的文明夢想,關(guān)于往昔的追憶,關(guān)于未來的暢往。
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包含著兩個充滿現(xiàn)實指導意義的原則,真理原則告訴我們按照世界的本來面目去認識和改造世界,追求和服從真理,價值原則告訴我們按照自己的尺度去認識和改造世界,使世界適合人的生存和發(fā)展,我們需要在實踐中實現(xiàn)二者的統(tǒng)一,追求真善美和諧融合的自由境界。古希臘哲學家德謨克利特將幸福定義為行為的適度和心靈的寧靜,是不是可以為現(xiàn)代社會中幸福感缺失的我們撥開迷漫的霧霾?
在科技發(fā)展的今天,在文明累積的當下,當自然母親用歷經(jīng)滄海桑田的瘦弱肩膀繼續(xù)擔負著億萬孩子的成長,身在其中我們真的心若青石般不以為意嗎?假如綠色文明可以是一種理想,我們不需要在鋼筋水泥混凝土搭建的棱角分明的宮殿中宛如三頭六臂刀槍不入般奮勇無畏地生活,不需要在取舍的岔路口上假裝驕傲堅強無所不能地凌駕自然追逐時光,放慢的腳步讓眼睛收藏了更多的景致,偶爾的停留給心靈傳遞了更深的感動,面對共在已久熟絡(luò)無間的自然,付出一份尊重與關(guān)愛,會收獲無盡包容與惠贈。文明近乎完滿的內(nèi)涵和外延像孩子手中的萬花筒般色彩繽紛,綠色是她歷久彌堅的脊梁,斜倚聽流年,春之淡冶如笑,夏之蒼翠如滴,秋之明凈如妝,冬之恬適如睡,在自然廣闊胸懷的守護下,不時靜享一份平凡與渺小,也是一種美好。